“呐,雪伊莉雅,这样一路颠簸,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芙洛拉担心地问和她共乘一匹马的雪伊莉雅。他们在市集上买了马,因为雪伊莉雅不会骑马,所以便和威廉共骑一匹。但是他们走了还不到半天,本来晴朗的天忽然下起了雨。由于雪伊莉雅的生命已经剩余不到两天,所以他们决定不停下来避雨,由芙洛拉张开防御魔法挡住雨,继续前行。因为不知道雨会下到什么时候,所以芙洛拉需要持续维持防御魔法,因此要尽量节省魔力,所以把只能把防御范围降到最小——她的马匹周围。于是变成了雪伊莉雅和芙洛拉共乘一骑,其他男人各自淋雨的情况。
“我没事,大家才是,都淋了这么久雨了,肯定会着凉的,还是停下来避避雨吧!”
“我们的话没事的,都是风餐露宿习惯了的,两位王子也是没有意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啊!”
“是啊,雪莉,我们都没事的。倒是你,虽然因为法尔塞提德的药感觉变弱了,但并不代表你的体质改变了,况且你现在还受着玛尔之毒的影响,身体应该更弱才对。”
“啊,对了,上次的药效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把这个喝了吧。”
法尔塞提德说着向雪伊莉雅他们递过一瓶药,芙洛拉伸手接了过来,转手递给雪伊莉雅。
“谢谢!”雪伊莉雅接过药喝了下去。
“说起来我们也已经走了半天了,到底距离迷雾森林还有多远呢?”
“这个嘛,关于迷雾森林的传说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自到过,所以具体恐怕还要问本地人了。”
法尔塞提德说着,看向默默骑着马的阿尔布莱特。
迷雾森林从国界上来看本就是属于那图拉尔的,且由于只有圣石才能打开出路,所以又是王族禁地,因此此时问阿尔布莱特实在是最妥当的。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向了他。
“……我也并没有去过那里,只是依照文献上所说,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看,应该会在天黑之前到达。”阿尔布莱特淡淡地说。
“诶,那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在森林里过夜了?”米德利安有些担心地说,因为在陌生的森林里过夜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况且是那个神秘的迷雾森林,谁也不能预测会发生什么事,一般情况下,旅人们宁可连夜穿过森林然后再休息。
“但是现在我不觉得我们连夜穿过森林是个好主意。因为穿过森林就是龙之谷了,我们最好准备好充沛的精力好面对龙。”
“没错,我也赞成,我们时间有限,绝不是犹豫的时候。况且我们这些人在,我不认为有什么能真的威胁到我们,除了那个‘龙’。”
“哎,好吧。”米德利安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救雪伊莉雅心切,也知道情况的确紧急,不是顾及常识的时候。
“不如分组怎样?”忽然法尔塞提德提议说。
“分组?”
“对,分成森林守夜和探访龙两组,这样既可以应对森林中的危险又可以集中精神应付龙。”
“嗯……要怎么分呢?”
“雪伊莉雅和我一定是要去见龙的,芙洛拉和米德利安长期旅行,熟悉野外环境,就来守夜吧,剩下的……”
“阿尔布莱特就和我们一起守夜吧!”芙洛拉突然提议说,“他本就是我们中对迷雾森林最了解的人,而且又是木属性,肯定会和森林很合得来的!怎么样?”
“……我没有问题。”阿尔布莱特淡淡地说。
“好,那就决定了——我和米德利安、阿尔布莱特负责守夜,法尔塞提德、雪伊莉雅和威廉负责去龙之谷!”
“……”
决定了分组之后大家又走了一段时间雨渐渐小了,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迷雾森林的边缘。
“这和一般的森林不是没有什么不同吗?”
看到了展现在眼前的森林,米德利安不禁发出疑问。因为在他眼前的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森林,深绿色的森林在视野中无限扩展开,茂密的树木彼此争夺着阳光努力地向上生长着,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看不到任何阻碍的屏蔽,米德利安试着走进森林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迷雾森林’吗,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森林啊,哪里都没有看到什么门的影子啊,也没有什么结界的痕迹,米德利安不也是毫无阻碍地走了进去吗?”
威廉看着顺利地走进森林的米德利安,威廉微微皱着眉头说着的时候,米德利安就已经从距离刚才他进去的地方不远的树木之间走了出来。
“咦?”
走出来的米德利安发出惊异的声音。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我是一直往前走的啊!”
“原来如此,所谓钥匙就是这么回事吗——不使用钥匙的话,就只会这样再绕回原地。”
“但是,这个要怎么用呢?”雪伊莉雅看着从领口拉出的圣石“霍普斯特恩”说。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总是雪伊莉雅先拿着圣石到森林前发动试试怎样——啊,对了,你现在用不了力量啊,那么阿尔布莱特,拜托了。”
阿尔布莱特接过圣石,走到森林前,双手捧着圣石,闭上眼睛,圣石渐渐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留下马,跟我进来吧。”阿尔布莱特转过头对大家说,“我们已经被允许进入了。”
“诶,那为什么要留下马呢?”米德利安不解地问。
“是森林告诉我的,要在这里放它们自由——另外,圣石,先暂时由我保管,可以吗?”
“嗯,没关系,请便!”
众人在森林前留下马匹,跟随着阿尔布莱特走进了林中。
“诶,原来里面是这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嘛!”芙洛拉一边走着一边向周围张望。
“是啊,我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明白现在和刚才有什么不同,我们不会就这样再走回进来的方向吧!现在我们都在森林里,马匹也放走了,就算真的走回去只要不是原点恐怕也觉察不到吧。”
“是啊,就算发动了圣石,我也完全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这样走真的对吗?”
“我想这个森林本身就是活的吧。”法尔塞提德忽然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圣石的发动只是告诉它‘朋友来了’,之类的。我们现在所走的路也像是它的体内一样——就是说同样是把东西吃下去,但是我们仍然可以选择吐出来或者咽下去。”
“不要说了,法尔塞提德!你的比喻好恶心啊!”芙洛拉抱紧双臂做出恶心的表情。
“呵呵,说的是啊,感觉我们好像在怪兽的肚子里一样!”雪伊莉雅苦笑着说。
“不过法尔塞提德说的对,这座森林的确是活的,圣石起到的作用也的确只是通知森林而已——前面马上就到了,我们休息的地方。”
“咦,你不是说没有来过这里吗,怎么会知道哪里可以休息?”
“是森林告诉我的,只有那里是允许我们暂时休息的地方。”
“诶?是这里吗?”米德利安看着眼前即将到达的空地说。
在茂密的森林里,有一小块没有生长任何植物的空地,且地面非常整洁。
“嗯,但是注意不要生火。”
“这也是森林要求的?”
“嗯。”
“那这么看起来应该不需要什么守夜了吧,既然森林都已经允许了我们的停留,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即使这样也不能大意哟,这么诡异的森林,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芙洛拉提醒着米德利安。
“总之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威廉说着放下了行李,拿出随身带着的干粮,招呼雪伊莉雅过来,将食物分给了她。
“喂,你这样真的好吗?”
吃过食物,决定明天去探访龙的三人休息了之后,米德利安坐到了阿尔布莱特的身旁。
“什么?”
“那个!”米德利安向威廉和雪伊莉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威廉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闭着眼睛,雪伊莉雅依偎在他的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看上去非常亲密,宛如一幅美好的恋人的画面。
“没什么……”
“诶?怎么这样,那明明是你的未婚妻啊,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地在一起,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当然了啊,人家可是另有心爱的意中人的,才不会在意未婚妻什么的呢。”芙洛拉向两人冷笑着说。
“咦,原来是这样啊。这种事在王族还是经常有的啊,政治联姻什么的,不过你竟然有意中人什么的,是谁啊?”
“……”
“米德利安,我觉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的人,只有你了吧!”
“诶,什么,难道大家都知道?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吗?”
“……”
“算了,你还是不要想了,反正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嗯。说起来关于明天去龙之谷的事,你们认为会顺利吗?”
“你转换话题真快啊!”
“没有会不会,是必须成功!”
“是啊,毕竟这是关系到雪伊莉雅生命的啊,绝对不能失败!”
“……”
“哎,我也知道是这样,但是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谁都没有见到过,可以说是完全未知的生物,即使这样我们还要请求它清除雪伊莉雅的毒,还要向它要求眼泪,是不是太贪婪了?”
“……”
“眼泪?”
“不会吧,难道你们都已经忘了吗,我们最开始要来这里的原因?”
“最初的原因?”
“啊,果然忘记了!我们一开始不就是为了取得龙之泪才要来的吗!”
“哦,你说那件事啊——你为了取悦女人,所以要去取的东西啊。”
“呃,总觉得,你的这个说法很过分啊……”
“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女人,就跑去做那样危险未知的事情,我觉得这样的你真的是有问题啊。真不明白,你是看中那个傲慢的公主哪一点了。”
“诶,但是娜薇洒真的非常美丽啊!”
“咦,难道只是因为脸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倒是觉得雪伊莉雅更适合你。”
“!”
“诶,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因为,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娜薇洒公主到底有多漂亮,但是总不会超过雪伊莉雅吧!”
“这么说的话……”听到芙洛拉的话,米德利安转头望向雪伊莉雅,“倒是的确如此……”
“什么!!”
“诶!!”
阿尔布莱特和芙洛拉同时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米德利安连忙解释,“而且怎么会有人单单只因为脸就喜欢一个人,重要的是感觉啊!”
“唔,总觉得你好像若无其事地说了很难为情的话啊……”
“是被你引导的好吧!”米德利安叹了口气说,“真是的,为什么话题转到我这里了!?”
“是你自己提起的啊。”芙洛拉耸耸肩。
“我去到处走走。”阿尔布莱特说着站起来,朝林中走去。
总感觉不想再加入他们的话题,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种烦躁的感觉,尤其是听到雪伊莉雅的话题的时候,所以干脆走开比较好。
其实看到和威廉在一起的雪伊莉雅,他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他却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不舒服,因为她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吧。不过倒并不是责备她的意思,因为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明白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心情,但是却依旧无法释然,对于自身的矛盾,他自己都觉得很烦。
“呐,他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该不会因为我们拿雪伊莉雅的事情开了玩笑所以生气了吧。”
“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呢。”
“那可说不定啊,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啊,而且是雪伊莉雅那样的美人哟,不可嫩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喂,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以貌取人啊。”
“你这是夸奖他吗?”
“……”
“早上好,芙洛拉。”
“早上好,雪伊莉雅,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嗯,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呵呵,我倒是没做什么,是多亏了威廉吧~~”
“?”
“算了,不说那个了——今天就看你们的了,可能不能陪你到最后了,但是一定要找到龙,然后精精神神地回来哦!”
“嗯,我会的,而且会带着龙之泪回来的!”
“你还记得啊,雪伊莉雅!”
“嗯,当然了,这原本就是大家来这里的原因啊。”
“总之我们还是先离开森林吧——阿尔布莱特,拜托了。”
“嗯,的确,森林已经要我们离开了。”
大家跟着阿尔布莱特走出了森林。在森林的另一边出现的是层叠起伏的山峦和像迷宫一样的山洞和通路。
“森林告诉我,龙就在最高峰深处的山洞里,通过这些山洞就能到达,只不过达到的路只有一条。”
“诶?也就是要我们走通这个山路的迷宫吗?”芙洛拉露出艰难的表情,“我最不擅长这个了啊。”
“啊,的确啊。”米德利安打了个哈欠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可是没有精力做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当然,接下来主要就是我们三个的工作了!”说着法尔塞提德带头走向了山洞走去。
山洞里漆黑一片,芙洛拉在手指上点上小小的火苗。
“没事吧,一晚上没有休息,你现在还有这个力量吗?”威廉担心地看着芙洛拉。
“虽然有点困,但是这个程度还没有什么关系。”
大家在山洞的通路中穿行着,有时会走到外面的山路上,但是又会再进入漆黑的通路。山洞的墙壁上和地面上有时长着大家都没有见过的植物,有时只是光滑一片,又有时候会是积水,积水的深度有高有低。一次雪伊莉雅不小心踩到高水位的地方,水一下子淹没了她的头顶,幸好威廉就在附近迅速把她捞了起来;一次米德利安被地上的植物滑到,一下子跌出了很远;还有一次从洞中飞出了好像蝙蝠的生物,吓了一跳的芙洛拉不由得中断了火魔法,众人一下子陷入黑暗……
“真是个危险的地方啊!”米德利安感叹道,“刚才走到外面的时候,光线已经暗淡了,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远。”
“是啊,这样下去恐怕昨天守夜的人会先支撑不住的。”
事实上芙洛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相当疲惫的神色,手指上的火苗也缩小了不少。
“我看到了下一个出口,昨天守夜的人就停下来休息吧——也好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做个接应。”威廉提议说。
“嗯,就这样办吧!”法尔塞提德也赞成。
“不行,如果没有我,你们前面的路上怎么照明!”
“我没有关系,还能继续走。而且照明的话,用这个也可以做到。”阿尔布莱特拿出圣石说。
“不行啊,你昨晚就没有休息了,又走了这么多路,这里这么危险,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用不着你担心,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一起来吧。”终于威廉叹了口气说,“不过要是觉得撑不住了一定要说哦,不然只会成为大家的麻烦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担心。”
“那我也……”
“你就好好留下来!”
终于走完了这道长长的通道,外面已经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了。
米德利安和芙洛拉被留在了下一个山洞的入口处。
“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赶快不行了!”法尔塞提德看看天空说,“雪伊莉雅,以防万一你还是再吃一次药吧——还有要注意一定不要离开阿尔布莱特和威廉的身边,到了最后关头说不定还能靠他们的力量再压制玛尔之毒一阵子。如果实在压制不住了,你也要努力保持自我,一定不能让意识被吞没!”
“嗯,我知道了!”
雪伊莉雅用地点点头,服下法尔塞提德的药,然后向芙洛拉和米德利安告别后和其他三人一同走入山洞。
“哎,我果然还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去啊。”芙洛拉看着圣石的蓝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说。
“算了吧,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就算跟去也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还是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恢复了体力再说吧。”
“但是,我好担心,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和雪伊莉雅相见。”
想起雪伊莉雅和她告别的样子,芙洛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却完全喜欢上了这个纯洁善良的公主。明明只要出声就会有人来帮忙,但是却从来不会主动出声。而且从她的身上感觉不到憎恨、厌恶和嫉妒这些负面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样明媚耀眼。一想到那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芙洛拉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放心吧,我相信雪伊莉雅那样的好孩子,命运不会对她那么残酷的,况且还有阿尔布莱特,威廉和法尔塞提德跟在她身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到底距离龙的位置还有多远?”终于威廉有些沉不住气了,扶着他的手的雪伊莉雅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虽然本人没有注意到。
法尔塞提德摇摇头,无奈地说:“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可恶!”威廉咬紧牙关,“还不如当初就直接把山掀掉还快些。”
“那是不可能的。”阿尔布莱特声音平淡地打断了威廉的假设,“这座山和迷雾森林一样都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如果我们对它产生了敌意,别说是进去寻找龙了,恐怕我们都会葬身于此。”
听了阿尔布莱特的话,威廉脸上懊恼和烦躁的神情更重。忽然,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低头,看到了雪伊莉雅带着淡淡微笑的脸。
“冷静下来,威廉,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所以一定不会就这么死掉的。而且就算我真的那么不幸,没有撑到见到龙的时候,威廉也不可以放弃,一定要坚持走下去,去找到龙,请它清除我身体里的毒,因为我不能让那不净之物存在这个世上。替我为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向凯撒维纳女王道歉,然后替我更幸福地生活……”
“雪莉不要说了!”威廉的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我知道,所以只是说万一嘛。”雪伊莉雅笑着说,“事情大多都是不会按照预想进行的,所以我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了!”
“雪莉……”
“小心!”举着圣石走在前面的阿尔布莱特忽然说,“前面又是有水的地方,要注意脚下。”
听见他的话,威廉注意看向脚下,果然已经开始走入有水的地方了。有了之前的教训,他默默开始咏唱发动水魔法,探知周围不规则的水深。
“注意脚下,一定要踩我们刚刚踩过的那块石头,周围的水都很深的样子,连我的魔法也探不到底。这一带似乎都是这样,且落脚的地方极少——阿尔布莱特,你正前方半步的地方可以落脚!”威廉一边扶着雪伊莉雅,一边提醒着前方的阿尔布莱特落脚的位置,这里似乎比之前的洞穴更加危险。
阿尔布莱特按照威廉的指引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威廉站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扶着雪伊莉雅让她站到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
就在雪伊莉雅的脚刚要踏上石头的瞬间,圣石的光芒忽然一闪,雪伊莉雅一脚踩空发出一声惊叫。好在威廉的魔法正在发动,水元素都聚集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立刻让水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并扶着着她好让她站到石头上。就在大家为突发的状况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雪伊莉雅忽然甩开的威廉的手,大叫:“大家,快走!别管我!”但是她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无法估计深度的水中。
“雪莉!”就在威廉想随着雪伊莉雅跳进水中的时候,身后的法尔塞提德拉住了他,而就在几乎同时,水中跃出许多透明的水藻般的触手像他们卷来。
阿尔布莱特迅速抽出双刃砍断袭向身边的触手,然后将圣石带在自己的脖子上,继续劈开自己和其他人身边的触手。
“先找到龙!”法尔塞提德飞快地说,“雪伊莉雅不会有事的,到刚才为止都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但是现在现在可以感觉到了,龙肯定就在这附近!”
“不管龙在哪里,雪伊莉雅现在就……”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了她未来的命运,拥有未来命运的她是不会在这里丧失生命的!”
“!!”
“相信我,快点离开这里去找龙吧!”
“你们在磨蹭什么快点过来!”阿尔布莱特大叫。
威廉一咬牙,闭上眼睛又开始了咏唱,阿尔布莱特只好继续挥剑抵挡着触手们,法尔塞提德则满脸严肃地盯着眼前的战况,不发一言。
忽然威廉猛然睁开书,庞大的水元素在他身边喷发出去,水潭顿时结成了坚硬的冰,连周围的触手都冻住了。一条通路迅速在大家面前延伸开去。
“不愧是优托比亚的二王子!”法尔塞提德瞬间放松,感叹地望着被冻在半空中形态各异的触手说。
话音未落,周围的冰面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赶快离开这里!”威廉催促着大家。
于是阿尔布莱特在最前面,法尔塞提德在中间,威廉殿后,迅速朝出口跑去。一边跑着,威廉和阿尔布莱特一边挥剑破坏着身边的触手。
冰在他们的脚下不断发出碎裂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在脚下开一个洞。
终于一道亮光出现在了眼前,大家拼命朝出口跑去。就在阿尔布莱特的脚刚踏上出口的土地上时,法尔塞提德脚下的冰忽然裂开,他的身体一下子沉了下去,威廉一把拉住了他,但从冰中脱出的触手迅速向他们袭来,威廉一手挥剑挡开触手,一手拉着法尔塞提德,但是他脚下的冰也开始裂开了。
两人眼看就要一起掉下去的时候,忽然一道闪电劈来,周围的触手瞬间炸裂,威廉趁机拉着法尔塞提德跃到了坚硬的土地上。
“终于……安全了……”趴在地上的法尔塞提德气喘吁吁地说。从他们离开冰面的一瞬间,触手就缩了回去,没有再追赶他们。
“我们这是又出来了?”阿尔布莱特皱着眉环视着四周。
“似乎是这样,但是,龙在哪里?”同样环视着周围环境的威廉说。
被触手拉住的一瞬间,雪伊莉雅就知道不好,于是用最后的力气提醒大家离开,然后就沉入了漆黑不见底的水中。下一刻,她就没有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洞窟里,有水滴滴下,落在水面上的声音,但是却只是一小滩水洼。虽然周围和她之前走过的洞窟一样密不透风,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可以看到周围的景物。就在她为了弄清自己的处境四处张望的时候,脖子后面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她转过头,一个巨大的头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龙!”这是她脑中最先闪出,也是此刻占据她大脑的唯一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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